要爬起来,被他拦腰一抱,栽到他怀里
13
房间内的冷气袭来,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一刻席卷脑海。
黑暗的空间内,分辨不出方向,我将手电筒往前方照,发现床上没人。
往前走,被绊了个踉跄。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我转变方向。
光落在门角,看到了蜷缩在地的沈之羡。
他头微垂,额发正在往下滴水,嘴唇苍白,脖子的青筋因为呼吸困难而暴起。
光线明亮,他的五官、轮廓,撩开了我梦中最后一点残识。
找到了,记忆中的轮廓。
我逐渐意识到沈之羡或许不能处于封闭黑暗的状态,快速将手电筒开到最大,把所有的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急促的呼吸顺畅了不少,似乎进入了梦魇,浑身都在发抖,身上的衬衣被汗水浸湿,在地面漾开水渍。
「沈之羡!」
在我的印象中,沈之羡一直都是冰壶秋月的存在,看到他这样,我头一次感到恐慌。
抬手触摸到脸上的那抹冰凉,我再也镇定不住,连忙把手机放下,想去抱被子过来。
手忽然被拉住,低头一看,才发现沈之羡没醒。
身子仍然抖得厉害,只是无意识地想要取暖。
看到他这样,我莫名地揪心,心软地蹲下.身去,将人轻轻地抱在怀中。
「乖,别怕。」
我想起生病时,洪女士在我耳边唱的小星星,尝试唱给他听,想缓解他的意识。
渐渐地,他的身子松懈下来。
呼吸也恢复平静,兴许是怕冷的原因,沈之羡连带圈着我的手,都微微地发颤。
我坐着有些累了,想撤开,拖他到床上,还没动,他翻了个身,把我抱个满怀。
蹭了我没两下,我的脑袋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好像在撒娇,在这混沌的意识中,我想。
紧绷的状态消失,我渐渐迎来困意,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真好,又是你。」
14
次日醒来。
我发现我已经躺在床上。
而沈之羡正趴在一旁,支着脑袋看着我,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怔愣地眨眼睛,视线在他身上流连。
他已经换了衣服,想必是早就醒了。
「饿了吗?我叫了早餐。」
沈之羡不复昨晚的狼狈,下床积极地把早餐送上前。
摆好餐盘,他又笑着说:「酒店的牙刷不好用,已经让人重新准备了。」
想到昨晚,我一时间有点窘,肯定是他抱我上床的。
他怎么敢的啊!
似乎看出我犹豫的表情,沈之羡勾了勾唇:「我是想着,既然抱了,怎样都是抱。
「还有,昨晚谢谢你啊,小颜同学。」
他声音带笑,我有些懊恼。
哪里小!
按照我这留级几年的年纪,也早就成年了!
只是不知为何,沈之羡的笑容像自带蛊惑性,大清早的,我心脏频率异常地加快。
以前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怪了,怪了。
有些慌张,我没理他,留下一句「不用谢」穿上鞋,疯狂往外跑。
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此地仓皇逃窜。
15
沈之羡昨晚的那个症状,是黑暗恐惧症,这是他很早之前因为阴影造成的影响。
其实,这症状不会很影响生活,因为哪里都会有光。
可偏偏,昨晚酒店停电这种事情就在少数的几率中发生了。
「你要不要查一下啊?」万一是沈之羡工作的劲敌设计陷害,那问题就大了。
「不用。」沈之羡给我倒上牛奶,「沈颂醒了,要去看看吗?」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我的想法去帮助沈颂。
可是,却没有问他愿不愿意。
也根本没有了解过事情的原委,就像上次在派出所,我明明看到沈颂带着希望,可是到头来,医院。
四目相对,他似乎是诧异在这个场合见到我,视线看到我身后的沈之羡,眼睑眯起,脸色有点不好。
「沈颂同学,我叫颜月,你还记得我吗?」
我伸出手去,想跟他交握,就当这么久以来,正式的认识方式。
他没动,将被子往身上扯,露出狰狞的伤口,清秀的俊脸带着不耐烦:「你去我们班想干嘛?」
我微怔,诧异他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又震惊他怎么是这个语气。
明明,上次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跟你交朋友。」身后,沈之羡帮忙解释。
这情况有点脱离我的想象范围,我呆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沈颂,其实我很想跟你交朋友,很久之前就想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胆小。
沈颂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在斟酌我话中的真实度,最后眉眼一横,偏过脸去。
没有说话。
我早就来的时候就打好草稿,还想尝试着开导他说,其实沈之羡也很关心他。
只是,在看到他这淡漠的模样时,盘旋于嘴边的话愣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以为是了。
我凭什么觉得我可以去除,沈颂命运中恶劣的孩童啊?
我压住心底弥漫的挫败感,冲着他微微一笑:「不做朋友也行,起码也是校友吧。」
我重新介绍自己:「你好,沈颂同学,我是你的校友颜月。」
沈颂眉眼松动,澄澈的眸子依然闪烁着光,神态略微敷衍。
「你好,颜月。」
在我眼中,他就像一个刺猬。
语气还格外地不好。
「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
「都是陌生人,我妈都不关心我,你又是用什么身份?」
说完,他冷笑:「大嫂?」
这小屁孩……
我有被这个称呼惊到,看着镇定的沈之羡,脑袋一时间有些混乱。
以至于有太多话没有说出,匆匆告别离开了。
沈之羡在病房里没有出来。
我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便想过去看看。
里边不知道聊了什么,刚凑近,病房内传来一阵破碎声。
我惊得赶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沈之羡的声音。
「不管你是把我引进你们学校后山,还是让酒店停电,既然目的达到了,就该收手了。
「还不是因为她救了你!
「沈之羡,你上辈子做了什么才这么幸运!」
沈颂的声音悠长地传在室内,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
好半晌,里边传来窗帘被拉起的声音。
「对啊,因为她,所以我死不成。」沈之羡从始至终都保持平静,话锋一变,变为凛然,「但你最好别动她,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哈哈,忍耐……」沈颂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冷漠,言语间尽是讽刺,
「不就是你那个死去的父亲托你照顾我吗!他不曾爱过你,你何必听他的话呢,沈之羡。
「还是说,你怕他强迫蒋萍的事实泄露,让你们沈氏集团股票下跌,日薄西山。」
沈颂嗓音冷冽,笑了起来,
「放心,我在学校被欺负这么久,不还是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吗?况且,沈大少爷有我这么多把柄,怕什么呢。」
「沈颂!」
「……」
病房内恢复安静,我呆呆站在原地,脑海中都是两人的对话。
沈颂……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很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脑袋一片空白,自身的意识好像被替换掉般,回想起最开始的那份炙热之心,甚至恍惚。
待不下去之前,听到了沈之羡无奈的声音。
「我并未说过不接受你。」
「……」
16
回到水月湾,我打开了我平日里的记事本。
这是我写的,许是药物的原因,很多内容都已经忘却得差不多。
所以在看到上边的日记时,我会下意识地去想象那个场景。
想象日记中记录沈颂所有受欺凌的画面。
才得知渐渐地,我竟生出了一种想把他拖出深渊的意识。
因为前世的避之不理,这才想在这一世去实现。
但看来,是奢望了。
我的指尖落在日记本上,此刻已经感知不到前世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
但应该,也是像现在这般迷茫。
日记本很厚,记录着初中到高中的事情,我小学留了级,准确来说现在已经十九了。。
十八岁那天,我在日记本上许愿,如果下个生日,有幸在天亮之前看到雪,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地煎熬。
我还想看雪人,不只是白花花的单调,还想着它戴着围脖,插着胡萝卜鼻子,黑曜石的大眼睛,对着我咧嘴笑。
或者可以不用腮红打底,背个乔治包包,戴着帽子酷酷的也可以。
只是这就像藏匿在心里的暗恋,不管多久,在一个不会下雪的城市期待一场盛大的雪,总是抱有幻想成分的。
我回想起前世,我好像去了廊坊。
那时天气很冷,我围着红色围脖,看到了梦中那场漫天飞舞的雪。
每个人踩着靴子在雪地上踩下一个一个脚印,情侣手牵手,在这浪漫的季节邂逅。
现在日记本再往下,我看到了几个雪人。
我画画技术一直很好,只是在看到日记本上那几个可爱到,栩栩如生的雪人时,我一时间有点恍惚。
和我最初的想象有出入,但问题是……
我不记得我看过雪人了。我很少在一幅画上,写上标记,但是在这上面,我写了很多字。
「今天,好像看到了我在后山救的那个人了,因为身形轮廓和那晚长得好像。
「应该就是他吧,他比那天晚上还要好看无数倍,像从漫画走出来一样,怎么会有人将军绿色的大衣,穿得这么好看呢?
「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他,还对视了。
「他冲着我笑,好不真实,我觉得我在做梦。
「应该是做梦吧,不然怎么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
看着这些熟悉的字体,我紧皱眉头。
前世的今年是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意识产生了混乱,很多事情像播出的电影,一帧一帧地往后退。
现在重新看到这,我沉睡已久的记忆仿佛被一点点的被唤醒。
雪人……好像是上个冬天发生的事情。
空白的纸张上面有画,像是发泄,还有撕扯纸张的痕迹。
我视线恍惚,甚至可以透过那抹平滑回想起我写字的模样。
「空羡江月明。」
沈之羡……
「啪嗒!」
日记本掉落在地。
我的心情如同翻倒在地的调料瓶,五味夹杂,甚至心脏连着胃部都在痉挛。
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前世在LED银屏上看到的画面。
那时我觉得沈之羡那张脸很熟悉,可是照片的他实在冷漠,像是潜意识地厌恶这表情,我根本想不起来。
可他也叫沈之羡啊。
联想到他这些日子的行为,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17
我躲了沈之羡一个月。
其实也说不上躲,学校住宿,我不能回水月湾,自然也就见不到他。
沈颂近期来学校了,见到我,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医院的画面不复存在。
唯一反常的是,他居然认真学习了,在学校的后山,我看到他拿着一个英语直通车在背诵。
我不由想到了前世的画面。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被欺负的。
宋晚悦转学了,同桌成了我的玩伴,今天,学校的演讲,就是她拉着我过来看的。
好像什么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看到沈之羡那张脸,我心跳还会不由自主地加快。
都是成年人了,这心跳能不能成熟点啊,跳什么跳。
「小月,他在看你诶。」同桌突然拉过我的手臂,语气激动。
「……」我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不知道,沈之羡为什么会在这。
医院,他就已经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只不过我都没有接听。
这会儿,实在是有点心虚。
演讲结束后,我就像个鹌鹑似的窝在座位上,想等在座的人离开了再走。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沈之羡。
他在跟校长说话,不知是一直盯着我看,还是偶然看过来。
我们就这么隔着「十万八千里」对视上了。
这次,我又一溜烟跑了。
学业匆忙,我必然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
别说是沈之羡,就连我妈,我都很少有时间去关心她。
高考前夕,颜启明带着他那个大着肚子的外遇过来,顾名思义给我加油助威。
实际上,他们想让我伤心难过,可我笑得比谁还大声。
颜启明,还真是要帮别人养孩子呀!
「那就祝你们幸福咯!」
「颜月,他将会是你弟弟,别成天想一些有的没的。」
哦,他这是怕我让这小捞女流产啊?
拜托,这可是法治社会诶。
我没理他走了。
鉴于心情好,高考结束当天,我都是笑着出门的。
洪女士穿着格外显眼的衣服,站在大门口,我一眼认出,跑过去抱住她。
和她回了几个月没有回来的水月湾。
晚上,我坐在榻榻米再次翻出日记本,看了好久,睡着还做了个梦。
寒风夹杂着雪花味,那道无力的闷.哼声好像消失了。
男人熟悉又清冽的声音,带着笑意,调皮捣蛋鬼般「月月、月月」地叫我,我混沌的意识抽离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睁开眼,迷雾散开,面前虚渺的身影逐渐清晰。
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的唇像水面涟漪,清凉又柔和,在我嘴角摁了放慢键,轻易让人缱绻沉沦。
「喜欢这样吗?」
他眼眸倒映着浅浅的月光,温柔不只展露在嘴角。
等我想伸出手抓住,他却像鹅毛随着冷风纷扬而去。
最后,大雪坍塌。
我被吓醒了。
大口大口呼吸,心有余悸之下,摸着发烫的脸,像偷吃的猫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小颜同学,做了什么美梦?」
空荡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道调侃声。
我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拨通了沈之羡的电话。
我刚刚……说梦话了?
想到那个画面,我实在不敢问,深呼吸好几气,这才说:「沈之羡,我说我现在要看雪,你会带我去吗?」
电话里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轻笑:「可惜了,现在还没有雪。不过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制造,要多大的?什么颜色的?要,雪人吗?」
「不过,想去也可以,想什么时候出发?」他好像在查阅信息。
够了。
这就够了。
我听着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内心的空虚被一点点慰藉,仰起头,试图把眼泪逼回去:「沈之羡,你在忙吗?」
「我在你门口。」
我怔住。
门被打开,沈之羡长身玉立在门口,单手插兜,身影修长利落,身上穿的还是清一色的风衣。
眼睑是一层青灰色。
「你没睡吗?」
「高考结束了,心情怎么样?」
他的不答反问,弄得我有些呆,回想起,心情不错地回:「当然很好。」
「那……那天,是不是伤心了。」
疑问句被说成陈述句,带着笃定。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站在门口了。
但说实话,其实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然而,我点点头,干脆地应着:「伤心呀。」
我学着他,来个措手不及的询问:「沈之羡,你说,你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啊?」
「……」
走廊安静得落针可闻,我表面平静,内心却紧张得要死。
沈之羡,干嘛还不回答啊?
不会又是判断出错了吧?
活了两世,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勇敢地主动呢。
沈之羡忽地笑,敞开大衣外套,微垂着头,眼睛清凌凌:「可以吗?」
细软的碎发给他平添了柔和。
我看着他宽厚的胸膛,像是有感应,一阵风吹来,把我身上的卫衣吹起褶皱,紧贴着身体。
「不可以,我也不想放你逃走了。」没等我回复,沈之羡过来抱住我,外套把我紧紧裹着,宽大的手掌摁着我的脑袋往他的胸膛放。
「颜月同学,我等你很久了。」
距离过近,心跳声同频共振。
分不清是谁的。
18
始料未及地,我和沈之羡在一起了。
不过,沈之羡最近总喜欢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有一天他去世了怎么办?
没等我说话,他又说知足了,这个时候,他就会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把我冰凉的小手裹得紧紧的,烫到像烤了火。
深城确实是不会下雪的城市,但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们去了廊坊。
我提议的。
最开始,沈之羡并不同意,他说已经买好其他地方的票。
可廊坊这地方于我而言,挺重要的,我想和沈之羡去看看,前世我们相视而笑,像隔着一条银河,看着周围邂逅的情人,互相摸着对方的脸,笑容和地面的雪一样干净。
这一世,我也想这样。
想用白绒绒的手套触碰沈之羡的鼻子,和他手牵手,在廊坊的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脚印。
写下互相的名字,再幼稚地画个爱心。
这次,换我给他堆雪人吧。
「沈之羡,你很紧张吗?」
上机之前,沈之羡在厕所待了好久,握我的手透满冰凉。虽神色看不出异样,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怪异。
这几天,沈之羡都很怪异,他很少做噩梦的,可每次都会惊醒,最后紧紧地抱着我,像是失而复得,力气大到要将我融入体内。
我每次都会主动去亲他安抚他,他呼吸才稍微顺畅,又换着哄我睡觉。
「没事,快登机了,走吧。」他牵着我的手,我走在他的身侧,仰着头看他的侧颜。
天外的光折射着我的眼睛,那张脸明明近在咫尺,却给我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我紧紧握着沈之羡,左手指尖微微张开,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忽然,一道猛烈的力道撞过来。
伴随着一声「没长眼啊」,和那个大包小包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带着恶意瞪过来,随即仓皇而去。
我脚步蓦地顿住,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鼻子有点发酸。
「沈之羡,我们不去廊坊了好不好?」
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岁那年,雪山崩塌,遇难者中就有那个男人。
之所以记得他这么清楚,是他去世之前,猥亵了一位妇女,网民把他的信息全部扒出来了。
那个阴狠的眼神,我一直都记得。
「怎么了?」沈之羡看出我的不对劲,回眸看我。
我摇摇头,掩盖眼眶的涩意:「没,就是突然想去哈尔滨了,我们现在改签吧。」
沈之羡沉默不语,盯着我的眸子深沉,怕他看出什么,我「哎呀」一声,跟他撒娇:「你之前给过我选项的,我想去你选择的地方。」
好半晌,沈之羡无奈笑了笑:「好,那就去。」
登上去往哈尔滨的飞机之前,我去找了航线负责人,告知他接下来廊坊很有可能发生雪山崩塌。
可是种种气象证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谁都不可能有预知能力,他以为我是来捣乱的。
去往廊坊的航班即将起飞,说什么也阻止不了。
我一路上心不在焉,下了飞机,时不时地看新闻,想知道廊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结果,却被告知,去往廊坊那趟航班停飞了。
震惊之余,雪块丢来,沈之羡无奈地说:「颜小月同学,雪人好了,不是要拍照吗?」
对啊,拍照。
我彻底放下心来,用了跑五十米的速度,一把将沈之羡扑倒在雪地。
抓过一把雪往沈之羡的脸糊,宠幸地说:「你喜欢怎样的,我给你弄一个。」
「你这样的,弄得出来吗?」
干嘛呀?
我撇撇嘴,瞪他一眼,要爬起来,被他拦腰一抱,栽到他怀里。
他轻轻撩起我的碎发,摸着我通红的鼻子,笑得肆意:「这样,我们弄一个缩小版的颜小月怎么样?」
明明是冬日,我却感觉到了热气,有些燥,盯着他的脸转移话题。
「沈之羡,你睫毛好长啊。」
「拔下来给你要不要?」
嚯,真舍得啊,我就随口一说:「不要。」
他笑得把我托起,抱住,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侧。
「那生一个?」
「沈之羡!」
我被他这脑回路说得有点恼火,埋脸不看他,他今天格外地不正经。
「好了,开玩笑。」沈之羡笑着拍我的肩膀,揪起我帽子的两个耳朵把玩。
这模样有点憨,我偷偷.拍了个照片。
哈尔滨之旅三日,我再拿出手机看新闻,目睹了廊坊雪山崩塌的视频,冰瀑以两秒的速度快速地断裂,即使再看一次,场面还是极其地恐怖。
「沈之羡。」我不敢再看,闭眼缓了好久,才缩进他怀中,「我们明天去寺庙拜拜,保佑我们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好不好?」
「我跟你说,很灵的。」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
「好。」
在我喋喋不休时,沈之羡笑着摸我的头,轻声呢喃,「你说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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